分卷阅读112_我眠君且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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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2

  第八十章归凉地

  萧婵扶筇行走,从头至踝的重力都压在一足上,她走得满额是汗,粉黛浸淫。去完了兔苑,萧婵忽然兴致阑珊,到亭里松弛了脚,跽坐在菀席上不愿再走。

  “我累了,从这儿往前走上两百来武有一座荷花池,你自己去看看吧。”

  这座荷花池,便是险些被萧安谷填了的池子。

  到了夏日荷花池是纳凉的佳地。萧婵畏热,未于归之前,她每日食了朝食,就去看看浮上水面争相唼喋的鱼儿消食,消食讫了就到池边的亭里看书。

  书不好看,也不有趣。

  好看的是池中吐绿的荷叶与坼开的荷花,有趣的是肥鱼穿荷影,蜻蜓立花蕊。

  但是冬日的当儿,池子成冰,去了徒增一份寒气而已。萧婵想打发曹淮安,曹淮安却不动,回道:“大冬日的,池子未解冻,万物未醒绽,无物可赏。”

  萧婵闻言微微地向上瞟一眼,曹淮安笑模笑样盯着自己,两眼将她望穿似的。萧婵无语沉吟,绦霞飞颊,过了一会才嗔道:“爱去不去,谁管你呢。”

  “不去,在这儿陪你一起歇息。”曹淮安道。

  亭上挂了绣帘,帘尾被风吹得打了绺。风丝丝吹进亭内,萧婵正对风口,风劈面打到头来,打得眼儿都睁不开。

  曹淮安移步到她面前,以身阻挡冽风。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感觉,曹淮安想不定,亦坐到面前的菀席上。

  两人对膝而坐,鼻息互洒,目光相聚。

  萧婵坐不安,一双盈眸四下乱瞟,刚好瞟到他下颌上的伤,像被鹰爪抓出来的痕。

  殷红的爪痕在他黝黑的皮儿上却更加鲜明了,萧婵舒开指看了看,不禁叹了一口寡气,食指上的甲竟折断了一半。

  她气力也是十足的。

  入肉的抓挝曹淮安没觉得有多疼,比起刀箭伤,这种破皮伤只是挠痒痒,确实如此,他现在觉得喉间有蚂蚁破土的痒觉。

  曹淮安想喝水解痒,手边没有水,他轻咳了几声,不期血腥的味又来了,吞了一口津唾,腥味不淡转浓。

  想来是中毒箭之后未饮善后之药,又朝夕不休息往荆州来,精气日亏,故触发了伤疾。

  咳声闷闷的,萧婵觑着眼前的人,颧红面青,状若遘疾,于是问:“你怎么了?”

  口里全是血,曹淮安不敢开口说话,只是摇头而已。萧婵狐疑的看着,给他把了脉,脉细如丝线,按而不鼓,宋先生说过,这是血虚气亏之症。

  曹淮安玩忽自己的身子,萧婵忽然有些生气了,圆睁两眼,狠狠打了他的手发气,道:“曹淮安你想死的话先把绝婚书写了,我不会为你守寡的。”

  萧婵说完就被他抱进怀里。

  月有山河影,帘有缠绵象。

  两人偎抱着,远远看来,只依稀是两个缠绵的影。

  “不想死。”曹淮安低低说道,“不舍得。”

  曹淮安想多说几个字,但喉里藏着刀剑,说一个字,就痛上一分。萧婵左脸颊贴在他胸口上,嗡声说道:“我腿疼走不动,你自己去找医匠吧。”

  曹淮安摇摇欲坠地起身,脚踩浮云般走了几步。萧婵喊住他,板着脸将筇丢了过去,力气控摄得当,正落他脚前。

  曹淮安知意,弯腰拾起来还强启嘴唇道了一句谢才扶筇离去。

  盯着远去的背影,萧婵骂道:“有病。”

  曹淮安拿走了萧婵的筇,还念她腿疼行不回来,途中碰到的第一个人是缳娘,他便将萧婵的情况告知。

  曹淮安没多大的事,就是噀了几口血,医匠给他抓了三帖不同的药,嘱咐按序而饮,不日则可起疾。连饮了三日,如医匠所言,他气色恢复如常。

  萧婵心里犯嘀咕:身子真好。

  萧婵每日至少都会来看曹淮安一回,看到曹淮安满不在乎的样子她就来气,气得说话都含讽:“君家这般有能耐,何必吃药!”

  “婵儿什么时候才肯叫我一声夫君呢?”曹淮安把纤纤玉指牵过,放在自己的掌上把玩。

  玉指柔嫩无骨,悦目非常。

  萧婵愿意回凉州,这几日种种迹象还表明她在关心自己,就算辞色含怒,他也很高兴,高兴得得寸进尺了。

  萧婵在心苗喊了一声,登时鸡皮窜起,把嘴一抿,如箭穿雁嘴,梗着颈一言不发。

  曹淮安有些失望,慢慢地挨过脸。萧婵眉睫一交,唇被他揾住了。揾了顷刻,香唇有齿软款咬着。

  萧婵脑子麻麻茶茶,素手已搭在曹淮安肩上,欲仰颈启唇与他共舞,脚步声的穿来让她思绪骤归。

  萧婵心恒的跳动戛然而止,匆匆攮开曹淮安。

  曹淮安抹了抹唇上的口脂,哀怨的望了一眼屋外,只一眼,他哀怨即收,暗暗深吸了口气故作镇定。

  来人是萧婵的兄长。

  萧婵勾垂粉颈,紧张得吐舌舔唇。真是满面娇羞,诱他魂飞神散。

  萧安谷撞破两人暧昧之事,还没说什么,萧婵就捂着脸跑了。

  萧安谷来寻曹淮安,只是问他回凉州的确期。两人都和和气气的,三两句就结束了谈话。

  萧婵会随曹淮安回去,这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萧安谷是不愿萧婵回去的,但父亲说她必须得在凉州栖身。他明白,知道曹淮安回凉州的确期之后就吩咐人摒挡行装了。

  宛童意气用事,萧安谷怕她再招孽牙,不许她再随去了。萧婵怒问为何,他口角一开道出千万个理由来。

  萧婵不接受,道:“谁知书信会被邀截呢。”

  萧安谷不退步,萧婵则绝粒不食,撒泼赖皮的闹了一日。绝粒一日,神气萧索,萧安谷拗不过她只能退步,让宛童随去凉州。

  离别又是惺惺惜别之景,各是心上有话,口中却说不出。

  萧安谷给萧婵一袋剥好的栗子,道:“昨日才剥的,可吃好几日了。”

  萧婵接过,脸上泌着忧色上了马车后才暗自泪珠下垂。曹淮安破天荒没去哄她,默默骑马傍在马车左右。

  曹淮安没有择近路,近路需过益州,他半掐都不愿萧婵与顾世陵有任何交集,遂大宽转而行。

  多了几日车马驰骤之苦,好巧不巧,却碰上了回荆州的萧瑜。

  萧婵见了父亲精神为之一振,也算是了了她一个心愿。

  自曹淮安来了荆州,父亲便被皇上召见,直到随曹淮安回凉州当日,还未有父亲归来的信耗,她只是想和父亲道个别。

  萧瑜在萧婵面前,只露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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