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不离_病娇相爷的掌中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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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不离

  出了皇宫,时深的脸立马阴沉下来,他一脚踹进了左南的胸口,这一脚是用了十足怒气的,径直将左南踹的足足有数十米远后才作罢。

  左南捂着胸口又连忙跪着走到了时深面前,头伏地求饶道:“是属下办事不力,还请主子责罚。”

  时深周身犹如万年寒冰一样,冻得人发慌,他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瑟缩的左南,无情开口,“责罚?你怕是死都难辞其咎了。”

  右北这时也闪身出来,他亦是跪下来替左南求饶道:“主子,左南做错了事,应当责罚,但事到如今我们最先找到夫人才是,属下恳请主子再给左南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时深背着手沉默不语。

  而跪在他面前的两个人心中也是十分忐忑。

  夫人在主子心里有多重要,他们还能不知?

  如今左南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他们也不敢保证主子会不会念着旧情答应。

  过了没多久,时深终于开口说话,“这笔账我先给你记着,若是你寻不到夫人来,新账旧账一起算。”

  左南大喜,连忙磕头感激道:“多谢主子。

  “你不必谢我,我说过了,你若寻不到夫人,接下来的惩罚更加残酷。”

  左南虽是害怕,但还是连忙应声,“属下定会寻回夫人。”

  “拿我令牌封住各大离京出口,确保阿满不会逃出去。”

  “属下遵命。”

  待左南和右北走后,时深忽然脸色一白,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他头上大汗淋漓,表情也是十分痛苦。

  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疼痛。

  待他身上的冷汗消了些后,时深佝偻着身子坐进了马车内。

  “相爷,咱们要去哪?”马夫问道。

  听着马夫的问话,时深扭头看着大街,他眼睛里闪过一瞬的迷茫。

  去哪?

  他也不知道。

  没了苏雀的地方,不再像是个家。

  马车内的人叹了一口气,许久之后他才淡淡说道:“回府吧。”

  马夫得了时深的命令后,扬起马鞭向时府赶去。

  一炷香后马车停了下来。

  走到时府的大门前,看着森严戒备的时府,时深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悲伤来。

  她早已想离开他许久。

  无论他再怎么防备,她总有一天会离开他的。

  而如今,这一天还是来了。

  脚下犹如千斤重,每踏一步都十分艰难。

  回到院子里时,就见原本守着苏雀的丫鬟一直都在啜泣,俞叔走到时深面前,脸色为难看着时深说道:“相爷……”

  “她是怎么离开的?”时深低声问道。

  “清风迷晕左南,又打晕这丫鬟,这才将夫人救走了。”

  时深听着俞叔的讲述,他眉头拧了起来,忍着怒气说道:“就算清风将苏雀救出来,可这府内里难道一个长眼的人都没有吗?”

  “一个怀孕的人走在府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发现?”

  “我养他们是做什么吃的?”

  时深每说一句话,俞叔和身后的下人脸色便白一分。

  俞叔愧疚说道:“是老奴疏忽了,还请相爷责罚。”

  时深抿嘴不语,看着跪在他面前的一群人,最后只是甩袖走进了苏雀的卧室里。

  卧室里十分静谧,房间内的东西和之前一样,没有变过。

  迎面的桌子上摆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放着五颜六色的线,最上边的是一件小孩子衣服的半成品。

  如意二字只绣了一半,便再也没了下文。

  似乎正是在寓意着他们二人,注定不能如意。

  时深握着尚未绣完的衣服,眼中终是掉下了一滴泪,眼泪缓缓划过时深的脸颊,最后滴落在手中的衣服上,形成一点泪花。

  屋内床榻整洁,似乎没有人住过一般,而卧室里有关她的气味却渐渐随风消散。

  时深闭上眼,胸口传来的钝痛,犹如一把刀在缓缓的割者他的肉,但他却不知是因为什么。

  ……

  明月架着马车正向京门驶去时,就见一队兵马匆匆而来,飞快的围住了京门。

  一脸严峻的右北举着令牌对守城的士兵说道:“相爷有令,从此刻起,关闭城门,严查出京之人。”

  说完,右北将手里苏雀和清风明月的画像一并交给守城的人,言辞郑重说道:“此三人是重要搜查之人,其中一人已有八月身孕,若有线索,立即来报!切记不可伤害这三人!”

  守城人看了一眼画像后连忙恭敬说道:“末将遵命。”

  城内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见城门口一瞬间多了许多严肃冷峻的士兵。

  京城内的气氛一瞬间降到了冰点。

  明月将马车赶到一处隐秘的地方后,担忧的对马车里的人说道:“小姐,我们被发现了,城门口已经被封了。”

  “我们要不要先住个客栈?”清风皱眉。

  然而她话一出,就被明月给否决了,“如今满城都是夫人的画像,进客栈无异于自投罗网。”

  坐在马车里的苏雀忽而蹙眉,表情痛苦的捂上了自己的肚子。

  “小姐,您怎么了?”清风眼睛瞪大,惊慌问道。

  肚子里传来阵阵撕裂的痛感,与之前的痛感并不一样,苏雀苍白着脸艰难说道:“我……怕是要生了。”

  此话一出,清风明月脸色皆是一变。

  如今还不在预产之中,她们并没有带着接生婆,现下该如何是好?

  清风见苏雀面色痛苦,像是真的要生了,她颤着声说道:“小姐,接生婆都还在时府,我们怕是……只能回去了。”

  然而苏雀却执意摇头,“不要,我不要再回去。”

  “可是……”

  这时,明月钻进马车看到苏雀的痛苦后,她红着眼眶说道:“事到如今,我们只能去找明娇小姐了。”

  明月架着马车在隐秘的街巷里穿了一会后,终于是停了下来。

  “清风,你先照看着小姐,我去找明娇小姐。”

  话落,明月便跳下马车敲响了陆府的门。

  没多久,一人走了出来。

  “何人来此?”

  “我有事求见明娇小姐,还望劳烦通禀一声。”

  看门人打量了明月一番后丢了句等着便快步走进了屋子里。

  然而走进去的看门人并未走到明娇院子,而是脚步一拐,向陆伯礼的书房走去。

  陆伯礼看着眼前的人,诧异问道:“你是说有人找明娇?”

  “是,大人,您看需不需要小的将那人赶走?”

  陆伯礼沉吟一声,并没有立刻回复。

  今天下午,京城里有关时相的热闹挺大的,完全将泰兴帝的寿辰热闹给盖了过去。

  不仅关了京城大门,还大肆搜查京城的各个街道,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而今,又有人突然来找明娇。

  他好像猜到了些什么。

  想到这,陆伯礼嘴角微翘,含笑说道:“请进来吧,找个人去告诉明娇一声,就说有好友来拜访。”

  下人虽是不明白,但恭敬应声,“是。”

  看门人请明月进来时,明月掏出一把银子递给看门人,她神情焦急的说道:“还请这位小哥能不能去请个接生婆来。”

  看门人正在犹豫时,就听见后面明娇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你耳朵是聋了吗?没听见让你去请接生婆吗?”

  见明娇出来,看门人连忙点头,二话不说便飞奔出去。

  明娇看到明月后,脸色一喜,“阿满呢?”

  好友相逢,本是喜事。

  然而明月却是笑不出来。

  明娇意识到不对劲后,便看向身后的马车,继而就听到了苏雀痛苦的呻吟声。

  明娇脸色一白,立马走到马车边掀起帘子,只见苏雀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而她腿上正有血渍一滴一滴的掉在马车上。

  清风双手是血哭着看向明娇,“明娇小姐,求您快救救我家小姐吧,我家小姐她快生了。”

  看着苏雀这般样子,明娇的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她颤着音看向痛的快意识不清的苏雀,“阿满?”

  苏雀听到有人在唤她,她朝着明娇方向笑了笑,还未说话便头一歪,晕了过去。

  明娇慌张的抱着苏雀向府内走去。

  “快去请大夫来!”清风应了一声,连忙向府外跑去。

  陆伯礼闻声出来,见到这一幕时,他脸色一变。

  怪不得时深这般着急,原来是自己的媳妇带着孩子跑了。

  可若是让时深发现他的媳妇和孩子在他这里……

  “陆伯礼,你在想什么呢?还不快来帮忙!”明娇不悦的吼道。

  被明娇吼了,陆伯礼无奈摇头。

  算了。

  让时深体验体验这种感觉也是蛮不错的。

  陆伯礼从明娇手上接过苏雀,快步将她放在了客房里。

  明娇见着昏迷不醒的苏雀,她心疼的骂道:“时深这个狗东西,竟然这么对阿满!看我不杀了他来泄愤!”

  明娇说完,就紧紧拽着软鞭向屋门口走去。

  幸好,清风拽着踉踉跄跄的大夫走了进来,“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还不等大夫抱怨清风的粗鲁,便见到一身飞鱼服的陆伯礼站在屋内。

  他嘴里的抱怨立马就消失了。

  “大夫快看看阿满。”

  大夫见到床上的苏雀后,他神色一凝,连忙查探苏雀的脉搏。随后他说道:“病人这是要生了,你们快去请接生婆吧。”

  说完,他在苏雀身上扎了几针后没多久就见苏雀幽幽醒来。

  “阿满。”

  明娇紧紧的握着苏雀的手,直直的流着泪。

  苏雀没想到自己还会见到明娇,她脸上亦是唰唰的流着泪,虚弱开口,“我好想明姐姐。”

  明娇摇头,带着哭腔开口,“先别说话了,你先省着点力气把孩子生出来。”

  苏雀咬着唇最终点点头。

  接生婆也随后赶到,陆伯礼和明娇等人全都走了出来。

  听着屋子里苏雀痛苦的叫喊声,院子里的人全都紧张焦急的等着。

  陆伯礼见明娇紧张,他抿了抿嘴,终于握住了明娇的手。

  而明娇此刻却顾不上陆伯礼了。

  “放宽心,不会有事的。”陆伯礼安慰道。

  然而这般安慰对于明娇来说是没用的,她脚步焦急的在院内一直来回走着,企图来缓解自己的担心。

  两个时辰后,屋内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没过多久,就听见了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

  院子里的人眼神皆是一亮,脚步下意识的向屋门处凑近。

  不久,就见接生婆怀里抱着一个用棉褥包着的婴儿笑嘻嘻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恭喜大家了,是个千金!”

  清风连忙凑近去看,发现接生婆怀里的婴儿脸上皱巴巴的,十分虚弱。

  看着襁褓里弱的像只猫崽似的婴儿,接生婆无奈说道:“孩子早产,身子骨十分虚弱。不过幸好怀孕时保胎得当,这才没什么大事。”

  “我家夫人呢?她怎么样了?”明月焦急说道。

  “姑娘放心,你家夫人只是一时累极,昏睡过去了。”

  听到这,众人的心里才是放心下来。

  送走接生婆后,明娇看着怀里安安静静看着她的婴儿,心情复杂。

  然而没多久,似乎是感应到什么似的,婴儿开始渐渐哭闹起来。

  明娇无奈,只好走进苏雀身边。

  看着还在昏睡的苏雀,明娇小心翼翼的将哭闹不止的婴儿放在苏雀身边,婴儿似乎有所感应,等她放在苏雀身边后,婴儿渐渐的安静下来。

  一双和苏雀极为相似的黑葡萄大眼睛正水汪汪的注视着苏雀,无忧无虑的样子让她们三个人心中一酸。

  “时深还在全城搜捕,相信没多久便会找到这里。”明娇无奈说道,“往后,你们要去哪里啊?”

  明月摇头,慈爱的看着苏雀和孩子,“天地这么大,总有我们主仆的留身之处,如今有了小小姐,再难我们都会熬过去的。”

  “你们怎么出去?用不用我去求求陆伯礼?”

  明月摇头,感激说道:“陆大人能收留我们便已是感激,我们不能再拖累陆大人了。”

  “可是……”

  “明娇小姐放心,我们已经找好后路了,总能脱身的。”

  过了许久后,苏雀幽幽醒来。

  看到她身旁的明娇时,苏雀眼睛一酸,眼泪就从眼里掉了下来。

  明娇连忙握住苏雀的手,关心说道:“坐月子的人可不许哭了。”

  听到坐月子时,苏雀这才想起前几个时辰发生的事情,她面露紧张的东张西望道:“孩子呢?”

  明娇见苏雀紧张,轻笑一声安慰她,“放心,明月抱着孩子去吃奶了。”

  苏雀闻言,神经一松。

  “那就好,那就好。”

  明娇见苏雀嘴唇干的起皮,她扶起苏雀,又从身后倒了一杯水递给苏雀。

  见苏雀喝着水,明娇难掩担忧的问她,“你和时深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竟要不顾怀着孩子也要离开他。”

  苏雀苦涩一笑,她眼神露出悲伤的摇头,“无他,只因天长日久积累的欺骗罢了。”

  明娇见苏雀不欲多说,她也不好再问。

  只是叹了一声,无奈开口,“如今时深已经全城搜捕了,你若是执意要离开他,怕是要费些功夫。”

  苏雀没说话,但眼神里流露出的坚决让明娇开不了口继续劝了。

  这时,明月和清风抱着孩子走了进来,见苏雀醒来,她们脸色一喜。

  “小姐,是个女孩。”明月快走一步将怀里的孩子露了出来。

  苏雀看到婴儿时,她眼睛红了起来,手颤抖着接过了明月怀里的孩子。

  看着襁褓里皱巴巴的婴儿,苏雀又忍不住的哭了起来,可哭着哭着苏雀却又笑了起来。

  看见孩子这一刻,她觉得什么苦什么难都不重要了。

  她伸手逗弄着孩子的脸颊,孩子下一刻小手便握住了苏雀的手。

  紧紧的,让苏雀舍不得抽开。

  其余人见到这一幕,心中酸涩不已。

  还是清风先开口道:“小姐,要不现在给孩子取个小名吧。”

  “名字?”苏雀看着怀里一脸纯真不知离别是为何物的婴儿,笑了笑后温柔说道:“叫她不离吧。”

  “不离?”明娇重复一遍后笑道:“好名字。”

  说完,明娇脸上的笑便落了下来,她不舍的看着苏雀问道:“阿满什么时候走?”

  苏雀苦涩一笑,“大抵是明日。”

  “那……回金安吗?”

  听到金安二字时,苏雀的睫毛颤了颤,最终只是摇了摇头。

  见苏雀是真的心意已决,明娇只好扯了一抹笑,故作轻松的说道:“挺好的,若是找到居住地了,可以告诉我一声,等我也逃出京城了,我就去找阿满,当不离的干娘。”

  “好,我等着明姐姐。”苏雀苍白一笑。

  她们二人心知肚明,这一别或许便是永远。

  只能用最轻松的话来掩饰离别的伤痛。

  天还未亮,苏雀一行人便抱着孩子向外走去,明娇和陆伯礼站在后门等着苏雀。

  见苏雀出来,明娇不舍的握住苏雀的手,“阿满。”

  苏雀笑了笑,紧紧的回握住明娇的手,泪眼朦胧的不舍开口,“明姐姐,今日一别,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还请明姐姐珍重。”

  明娇哭着点头,“阿满也是,一定要和不离好好的。”

  “好。”

  苏雀和明娇说完之后看向身后一直沉默不语的陆伯礼,她郑重的向陆伯礼行了一礼后说道:“昨日能得陆大人庇护,苏氏感激不尽,走之前想跟陆大人说句话,不知陆大人可否愿意一听?”

  陆伯礼含笑说道:“洗耳恭听。”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陆伯礼闻言,眸子一深。

  而苏雀却是微微一笑,转身上了马车。

  “明姐姐,保重。”

  苏雀说完,清风扬鞭趁着夜色向远处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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